Ruler

如果说数学是上帝的语言,那么我便要建造一座囚禁上帝的笼子。

【武白】加冠(上)

好像又消失了很久的某人回来问一句,京剧猫怎么老是没有动静orz,不要凉啊,我才来了两个月,极度缺粮中。

因为怕凉凉就滚回来资格腿肉献礼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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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计上下两部分,暂时写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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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白

 

当年拯救猫土大陆的英雄榜上,有几名不过十一二岁的小猫,而他们的事迹,也常常被大猫们用来教导小猫辟邪向善,做一只才貌双全、文质彬彬的小猫。

殊不知,在当年的小猫之一,现今的武家家主耳中听来,这是对小猫们最大的误导。

 

新生的武家后辈在他面前提到这些事的时候,这位武家家主总是会嘲笑一番,特别是要拎着其中一只猫的事例翻来覆去说上好几遍。

这也就导致了武家小猫除了对家主,便是对这只猫最为亲近。

 

偶尔,还能在初春的学堂上听见这么一个声音,每每在武家家主打开嘲讽的时候带着万分不满出声:“臭屁精你累不累?!这都第几遍了?”

这时武家家主便指着最后一排来蹭课的白猫说:“这便是常猫口中的文质彬彬?扰乱课堂、不敬师长,你们所向往的那些猫,不过是大猫的的臆想罢了。”

 

有一次,课堂上有只胆大的小猫举起手,高声说:“老师,娘亲说过,用手指着别人是不礼貌的。”

向来高傲的家主一噎,只听一阵哄堂大笑,这初春的新生,才算是开始了他们在武家的学习之路。

 

下课后,学生们将白糖的位置围得水泄不通,武家家主半是酸的半是意味不明地哼了声,转身离开了。

等大红人白糖脱离了学生的包围后,他翻墙进入了武家家主的书房,甫一落脚,便听见武家家主没好气地说他:“丸子不学好,梁上君子倒是做得熟练,是不是与哪家小姐夜半私会,我倒是要问问那红娘,知不知给她家小姐引来了一什么登徒子。”

 

白糖脑筋一转,便知道这位不识猫间风月的家主近来是在拜读西厢,便随口回答:“这崔莺莺与李千金怎么能相当,我若是那张生,勾来的必定是折花投怀的千金小姐。她必定是有眼光的。”

武崧一眯眼,回:“墙头马上?是你那位千金交予你的?”

 

“哪儿能啊!”白糖摊摊手,掸去身上的灰,“是小青姐,说是和阿紫姐姐一起看多了痴男怨女,总觉得精神不好,最近便在看元时四大喜。”

“要我说,”武崧长叹一口气,“这些情情爱爱的,就缠来纠缠去到最后还不是书生小姐?倒不若那赵氏孤儿忠肝义胆。”

 

白糖吐槽:“臭屁精你又来,哪里有那么多君主让你去忠?还有,你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要看这些痴男怨女的吗?”

 

武崧没回答了,摆摆手,“也没什么关系,今年招了不少外姓子弟,武家自是人丁稀少,可武家的武艺,定是要桃李满天下的。”

 

抛开了门第之见后,武崧倒是看开了许多,无论是昔年武家衰败的原因,还是未来武家武术的迷茫前路,他都没有年少时那么汲汲。

 

白糖没回答,大大咧咧地坐在高脚椅上吃着果盘里的果子,发出吧唧的声音,听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白糖这么多年了,也没改掉这个习惯,依然像是夹在乡野和庙堂之中的一只格格不入的猫,说是隐居修士也可,说是乡野村夫进城也可。

 

“你今年打算在外游历多久?做宗今年正式招生,上上下下必定有不少要忙的事情,你一个年轻人在外头晃悠,把事情丢给老前辈做,良心上过得去?”武崧挑眉问。

 

白糖咽下最后一口果肉,胡乱抹去嘴边上的紫色汁液,说话时白毛上还有一些黏搭在一起的紫色毛。

“我天才白糖怎么可能是那种尸位素食之辈呢?我当然是被委以重任,是来宣传我做宗的底蕴深厚,用我天才白糖的英明神武来为做宗广纳贤良的!诶,臭屁精,说起来,我现在就去外头招生?”说罢,抬脚便走,背后的武崧脑门青筋暴跳,怒不可遏地冒出一个字并三个感叹号:“滚!!!”

 

白糖真不至于没礼貌到在人家打宗的宗门内干出这种撬墙角的事情,他今日前来,为的还是不日武崧的加冠礼。

 

前去拜谒武崧的长辈后,白糖暂时在武家住了下来,之后被武家侍卫紧紧盯着不让靠近家主以致耽误公务,只能委屈得天天去扰乱课堂。

课堂上的先生虽然烦他,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谁让白糖自有拯救猫土地大英雄这一光辉在,提出的问题也是千奇百怪、角度刁钻,有的时候甚至能够启发到先生夫子,常常让他们惊叹不已。

而这一段时间,也不知是不是有只老虎在后头追,武崧完成公务的效率出奇地高,这让教他族中事务的夫子连连夸赞。

 

这样一来,武崧便有了时间亲自将那只大白猫从自家的学堂上提出来。

 

武家的新生们,那些来历不一、天资各异的小猫,总觉得家主和白前辈之间的感情好得让人艳羡。

有只小猫便喃喃自语到:“家主出身世家,却能与身为平民的白糖前辈相处如此愉快,这恐怕是武家武馆不限年龄资历的第一原因吧?”

 

这段时间,去找心理辅导猫的学生都格外少些。

 

一旬后,便是武崧的加冠礼,在这段时间里,散布于五湖四海的星罗班弟子都前来贺礼,等到加冠礼当日早上,当年的星罗班五小将已经在武家的较武场上走了一趟,到最后,白糖已经大笑着倒在较武场的地面上,酣畅淋漓地笑着。

等武家下人来叫武崧之时,白糖还没从地上起来,小青见了,过去推了推他,谁知猫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看着天空出神。

 

“小青,你看元宵如何?若是除夕在家中与自己的族人过了,待元宵俺们回星罗镇一聚如何?”

大飞说着,谁知小青没有回应,一抬头,小青也站在那边看着白糖。

 

他们几人过去,刚搭上小青的肩膀想问她怎么了,便看见小青举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众人顺着她的手指去看,已然睡着的白糖眼角淌着泪,湿了一条蓬松的白毛。

 

“这白糖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最是敏感不过。”

小青捂嘴笑,眼中的哀愁转瞬即逝。

 

“你们说,若是等你们垂垂老矣,会不会星罗镇?”

“这还用说,俺会一直陪着婆婆,婆婆在哪儿,俺的唱宗便在哪儿。”

“我……等师父仙逝,向来也会去寻你们的吧?”

“你真能放下云忧谷?”

 

明月沉默着未答。她与小青武崧大飞不一样,不是从小在星罗班或者星罗镇长大的。

于小青他们,身宗打宗唱宗便是心底无法抹消的执念,而星罗班,是他们风雨飘摇中唯一系住的根。

 

大飞把白糖背回了客房,白糖也睡了整整一下午,中间的时候武崧还来转了一趟,穿着武家长辈为他缝制的绣锦深衣,俨然一翩翩贵公子。

见到白糖昏睡的时候,武崧似乎还露出了点失望,被小青揪着好一顿说教,中心大意不过是武崧这爱炫耀的臭屁脾气一点也没改,浑然不像个稳重持承的家主。

武崧最后落荒而逃。

 

白糖醒来时,离加冠礼没有几刻,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还撞到了床顶,痛得哇哇叫了几声,然后与刚进来就愣在原地的小青面面相觑。

不出意外,小青再次批评了白糖这个冒失的家伙,将手中的衣帽放下,说:“这是武崧让我带给你的,你明年加冠,今年还是这样衣衫不整、冒冒失失,这不是诚心想在他的加冠礼上给他丢脸。”

“臭屁精原话?”

“不是,他原话是:‘若是那丸子还不肯好好穿衣服,诚心让天下猫都知道我堂堂武家家主竟与那些不入流的山村野猫相交,以后他便不用进这武家大门了。’”

 

白糖哑然,半晌,撇嘴道:“不进便不进,还当他武家是什么琳琅仙境不成?”说罢,将那衣服推倒了小青那边,愤然起身,嘀嘀咕咕地骂着臭屁精。

小青刚要急,便看见白糖一头扎进了衣柜里,在自己带来的一大包吃的里头翻出无数日常物件,到最后,如获至宝一般地从里头挑出来一套缂金丝素袍来,穿衣服时一只猫愣是演出了三四只猫的七手八脚。

小青无奈叹气,上前去教猫穿繁琐的衣服,说:“你这丸子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总让我觉得是养了个儿子。”

 

白糖回头看她,眨眨眼:“难道不是父女吗?”

 

“常人这时都说是夫妻,你俩倒好,”明月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她也换了一身庄重的衣服,“我这边还有不少戏本,白糖若是要看看,学学也好,怎么也是风流倜傥的俊才了。”

“明月姐你为何总是向别人推销,我怎么不见你自己有看?”问话的是小青,只见明月摇摇头:“痴男怨女的故事总是那个套路,不过是猫心中一种美好的幻想而已。”

 

“须知戏本子里的爱情,总是对猫世不满引申来的,便说那西厢,且知元猫学子处境艰难,八娼九儒十丐,便只能在戏本子里找点慰藉。若是西厢的来源,便是唐猫元稹,他与那莺莺,不过是他诸多艳遇中的一段,只是身为诗人,格外善感而已。”

 

“那《墙头马上》?”

 

“大致是从这么一个故事中衍生而来的,女子被休弃归家,如早年时遇见夫君一般坐在墙头上,偷偷看思念已久的前夫。”

 

明月说完,房中久久未有下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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